第九百零八章 不放假

　　哈维仍握有他一手建立的米拉麦克斯部分股权，又是独立电影之王，在迪士尼内部无疑稳压林顿一头，无论票房收入结算时怎么玩花活，米拉麦克斯的分成总赖不掉，而且当时林顿的好莱坞影业处境艰难，谁也无法笃定猫鼠游戏项目能否成功，他出钱确实在真心帮林顿的忙。
　　这届奥斯卡大家都有收获，心情正好，自然聊得非常投机，不时爆发出大笑。
　　“奥维茨是CAA的皇帝，艾斯纳是迪士尼的皇帝，他们可以合作但不能共事。”
　　哈维和林顿聊起了迪士尼高层的八卦，特别是迪士尼董事长兼CEO艾斯纳和下属公司迪士尼影业总裁奥维茨两人的明争暗斗，当年艾斯纳没让卡森伯格接班而是选择了儿时好友，CAA创始人奥维茨空降，这直接导致了卡森伯格离开，去和斯皮尔伯格与大卫格芬创建了梦工厂。
　　但艾斯纳从心脏搭桥手术康复后重新独揽迪士尼所有大权，他和奥维茨都是说一不二的强势性格，很快因为管理上的分歧而反目。
　　哈维对此幸灾乐祸，“艾斯纳引狼入室，我们与ABC的合并也是一步臭棋，现在要用电影业的利润去补贴电视网了。花了近两百亿出去，我们也和新闻集团与维亚康姆一样陷入了泥沼。”
　　二十世纪福克斯背后的新闻集团被旗下英国天空电视网巨亏所拖累，派拉蒙背后的维亚康姆也一样，受制于旗下音像连锁企业百视达的连年亏损，他们最近过得都很煎熬。
　　否则二十世纪福克斯和派拉蒙同为七大之一，也不会拍部六、七千万预算的勇敢的心都要两家凑钱了。
　　“失陪。”
　　宋亚注意到林顿开始凑到哈维耳边小声说话，于是欠身告辞，他俩目前都有机会在上司们的内讧中获益，谈话内容自己应该不方便听了。
　　“老板，这里。”叶列莫夫找到他，把他带去和凯瑟琳夫妻俩谈刀锋战士项目，随后靓汤经纪人派金斯利加入了进来。
　　这个项目的筹备正紧锣密鼓展开，自己的男主，哈利贝瑞的女主，塔拉吉演男主母亲，然后反派角色中的吸血鬼议会长老也有黑人演员，其他反派就都是白人了。
　　除了给查莉丝预留的，派金斯利还‘敲诈’了不少演职员合同，再加上李小龙女儿介绍来的武师和特技替身群体，以及工业光魔早已开工的特效团队，基本框架已经定死。
　　“预算会上涨到二千八百万，暂时。”
　　凯瑟琳说：“一切要看导演对特效满不满意，如果不行可能制作成本还会超支。”她对自己丈夫打趣，“你知道的，现在特效大片风靡，好莱坞各特效公司简直在抢钱。”
　　原定两千万的项目被一通折腾后眼看就要超三千万了，“哈哈！”她丈夫大笑，“扎克点子很多，到时候还真说不定。”
　　扎克施耐德是联合导演，终于快熬出头了，他今天没来，正没日没夜监督刀锋战士项目的外景、道具等工作进度呢。
　　“M－Fuck！这小子！”
　　这边聊得开心，远处经过的昆西琼斯看到后情不自禁地脱口骂了一句，他刚和奥斯卡组委会的人聊完，无论是组委会或者影评人、电视观众都对今年的颁奖典礼很不满意。
　　所有人都对开场的时装秀大为诟病，骂翻了，说不伦不类，严肃电影颁奖礼不需要时尚圈掺和。他还没法把锅甩给颁奖典礼导演，因为时装秀正是他坚持要的，五位开场模特中只有一位白人也是他的主意……
　　明天的媒体上估计批评声会铺天盖地，明年奥斯卡组委会应该不会再请自己担当制片了，虽然那些人没有明说……
　　“爹地，APLUS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种焦头烂额的时候女儿还追在屁股后面捣乱，拉希达琼斯质问：“说我和姐姐的同父异母兄弟姐妹们，除了小琼斯三世，我还有其他同父异母的姐妹吗？否则APLUS不会这么说！”
　　“APLUS？”
　　当然有，昆西琼斯和白人女星娜塔莎金斯基还有个小女儿，叫肯亚琼斯，现在还不到三岁，一直对外界保密，娜塔莎金斯基还是名导波兰斯基的前女友，曾被誉为欧洲第一美人，“他……他他知道什么！？别听那小子胡说。”
　　宋亚还真是胡说，只是为了打击公主病随口瞎扯的，没想到歪打正着。
　　但拉希达琼斯不信，她太了解自己父亲了，“你心里有鬼！别跑！你跑不过我的，老头！”
　　第二天，各家娱乐媒体果然盯着昆西琼斯开火，倒霉的导演杰夫马格里斯也一起跟着被骂，还好，这部分舆论影响并不大，因为大多数头版和封面都给了大赢家梅尔吉布森。
　　比如好莱坞报导杂志，封面是梅尔吉布森的个人照，头条专题配图是他和他勇敢的心团队手握五个小金人，对镜头灿烂大笑的抓拍。
　　第二则专题是向全身瘫痪的‘超人’克里斯托弗里夫致敬环节，第三则专题是理智与情感八提零中以及他们为何如此失意的分析。
　　第四则专题是道格拉斯父子三人，父亲柯克是好莱坞老牌影星、电影公司老板，制片人，这届奥斯卡拿到了终身成就奖。他的大儿子迈克尔道格拉斯是飞越疯人院、华尔街、本能、桃色密令的男主，奥斯卡影帝。小儿子乔尔道格拉斯是好莱坞知名制片人。
　　第五则专题才轮到强尼卡森与APLUS携手拿到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奖，其中颁奖典礼上向强尼卡森的致敬环节，以及强尼卡森和猫鼠游戏原著小说的历史纠葛占主要篇幅，中间还为男主杰瑞德莱托做了专门介绍，APLUS借此成为史上第一位非裔奥斯卡和格莱美双料获奖者，和A＋电影工作室出品的几部电影票房成绩单被放到了最后。
　　“下周猫鼠游戏的北米排片有多少家院线？”
　　宋亚不以为意地放下杂志，他只关心钱。
　　“两百家，勇敢的心也仅回升到五百家。”海登回答：“大概也就几十万刀的涨幅。”
　　“行吧。”
　　宋亚撇撇嘴，“蚊子再小也是肉。”
　　“嘿嘿，主要对全球票房有很大提振作用。”海登笑着看看表，“酒醒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我没喝多少，光顾着和乔布斯聊天了。”
　　宋亚放下咖啡杯，昨天和凯瑟琳夫妻俩聊完之后，他又碰到了来祝贺玩具总动员拿到特别成就奖的皮克斯动画老板乔布斯，这次聊了很长时间。
　　因为自己没再愚蠢的提及苹果股价，而乔布斯对Palm创始人杰弗里霍金斯一手打造的Palm OS操作系统以及3DFX即将上市的显卡芯片很感兴趣，还有网景的新动向，他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问。
　　餐桌对面正喝着咖啡的艾米立刻去拿他的外套，殷勤地帮男人穿上身。
　　“电话联络。”宋亚抱住她吻了一口。
　　“嗯。”
　　离开留宿的酒店，宋亚乘车去往雪琳芬制片的项目片场，在路上他打给了梅博士，“梅，昨晚我跟乔布斯提到3DFX时，他没头没尾说了句最近什么E什么的DRAM很贵，是什么意思？”
　　“EDO DRAM？是的，内存厂商产量不足，市场需求旺盛，价格飞涨。我们的VOODOO1显卡里会用到八片来作为显存，一共4M。”梅博士回答：“我们正在和显卡制造商们进行集体谈判，关于显卡首发定价的。”
　　“所以这是显卡制造商的麻烦对吧？”
　　宋亚略微放下了心，“我们只负责显卡芯片而已。”
　　“但VOODOO显卡定价太贵的话也会影响我们的芯片出货。”梅博士说。
　　“定价大概会是多少？”宋亚问。
　　“399刀。”
　　“哦……”宋亚下意识认为不贵，但想想不太对劲，“你等等，399刀？那岂不是比索尼的PS游戏机还贵一百……如果买回家只是为了打游戏，那PC游戏玩家承受得起吗？”
　　“不止，我们的显卡还要配合2D显卡以及高端CPU才能发挥出最佳效果。所以要谈判，三人组气坏了，在会上大骂所有的显卡生产商在私底下串联玩手段，威胁他们如果不降低售价的话，以后干脆我们自己生产显卡算了，不再带他们玩。”
　　梅博士说：“但好像很难，毕竟EDO内存的成本在那，显卡生产商也控制不了。”
　　“说话都要到四月份了，告诉三人组，他们还剩最后的两个月。”
　　宋亚也没办法，3DFX前前后后已经融资了近两千万，银行贷款近千万，玩半导体真是个无底洞，无论如何只有等首款产品上市再说了。
　　“恭喜你，新科奥斯卡最佳编剧。”
　　雪琳芬那边租用的摄影棚很小，搭景是电影中主要场景：女主的家。她还把自己的私人保姆车借给了女主桑迪牛顿，宋亚在夜访吸血鬼首映式时见过一次的黑人女星。
　　桑迪牛顿和A＋电影工作室上一部低成本黑人片的编剧、影评人艾尔维斯米切尔关系很好。
　　“谢谢。”
　　宋亚又抱住打趣自己的雪琳芬，“你就在这里办公吗？”他指指这间很简陋的制片人办公室，“其实制片人不用总在片场盯着。”
　　“我第一次参与制片的项目嘛，而且要尽量省钱。”
　　雪琳芬确实很珍惜这次机会，“我还以为你昨晚会回家住。”
　　回家？哦，她在指圣马力诺的那个‘家’……
　　“怎么不把小罗柏带来？”宋亚正在愣神，她又问：“我想他了。”
　　“我不想他跟我飞来飞去，在洛杉矶又呆不了两天，苏茜姨妈在帮忙照看，不用担心。”宋亚笑嘻嘻反锁上办公室门。
　　“你还有事？”她任由男人施为。
　　“是的，等下还要去刀锋战士项目组看看。”宋亚撒谎，其实他已经让琳达电话联系好了米拉，随手把她鼻梁上的眼镜摘掉，“所以要抓紧时间。”
　　真好，离婚之后再不用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