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你们这些卑贱的血肉！快向无敌的钢铁跪拜

　　在一向忙碌的地渊废料场的焚化炉前，垃圾主母温迪·考格斯沃正在和站立于烟雾缭绕之中的老加尼激烈讨论着关于“垃圾之道”的“学术性知识”。
　　尽管这一次也是被布莱克拉过来挡刀的，但老加尼却出奇的并不厌恶，也没有上蹿下跳的辱骂。
　　相反，它在看到眼前这个地渊垃圾场的分布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遇到“高手”了。
　　正如布莱克的评价所言。
　　眼前这个垃圾堆看着混乱，但其实内含乾坤。
　　这处垃圾堆的主人在没有破坏垃圾堆本身混乱外貌的情况下，用独特的标准将所有垃圾都分成了不同的体系。
　　这可绝对不是一般的拾荒者随随便便就能达到的领域。
　　老加尼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个垃圾堆的主人，绝对是在“垃圾之道”上颇有理解的人物，也是它麾下最需要的人才。
　　因而垃圾堆之神被召唤过来的一瞬，就精神抖擞的拿出了真本事。
　　它用一种讥讽又带着傲慢的语气，对眼前盯着他的垃圾主母说：
　　“我很想夸奖你把自己的垃圾堆打理的如此妥善，但我的知识却让我无法说出这种赞美。这个垃圾堆确实不错，但也就只是不错而已。
　　它距离‘完美’还差得很远。
　　我必须告诉你，尽管你依靠自己塑造了一套垃圾分类方法，但它太粗糙了，只是个雏形，必须经过智慧的打磨，你才能总结出更高端的‘垃圾之道’来。
　　你只是把垃圾简单的分成可回收和不可回收？
　　呵呵，真是凡人的可悲智慧啊。”
　　“你这花里胡哨的血肉在胡说什么？”
　　面对老加尼的质疑，垃圾主母顿时炸了毛，她挥舞着手里的大扳手，吼叫道：
　　“我的分类方法是完美的！”
　　“哦，是吗？”
　　老加尼呵呵一笑，它用自己灵活的爪子在旁边的垃圾堆里捡来好几件金属残肢，放在温迪眼前，它说：
　　“用你的分类方法，你只能把它们分成两种垃圾。但我可以把它们分成四种！这还是最基础的分类。
　　再近一步，可以将它们分成四大类十二小项。
　　甚至是你的这台焚化炉，也完全不足以应付真正精悍的垃圾之道的考验，你只懂得使用火焰的力量来推进自己的道路。
　　但我告诉你，在垃圾之道的力量之路中，你还必须善用大地，风暴与流水的力量……
　　如果你想倾听学习我的垃圾之道，我很乐意花时间为你解释一下。不过你听了垃圾之神的宝贵知识，你就必须成为我的‘大拾荒者’。
　　你得接受我赐予的使命，前往世界各地的每一个垃圾堆，将这些宝贵的垃圾之道的知识，教给每一个需要用到它们的人。”
　　“呵呵，我才不信！你只是在吹牛罢了。”
　　麦卡贡的垃圾主母显然是个很有自信的机械侏儒，她把自己的扳手插在腰间，又抬起头，抱着双臂，用自己的电子眼盯着眼前的老加尼。
　　她说：
　　“说吧，说出你所谓完美的垃圾分类知识，我在听呢。如果你能用你的理论说服我，我倒是愿意加入你的见鬼教会。
　　但如果你说服不了我……”
　　她吹了个口哨，垃圾堆旁边趴着的那个头最大，全身上下锈迹斑斑，又看着威猛凶狠的机械狂犬就吼叫着冲到主人身旁，朝着老加尼发出机械的怒吼。
　　“如果你说服不了我，我就要把你丢给我心爱又忠诚的狂犬K.U.-J.0.当晚餐！”
　　垃圾主母温迪哼了一声，拍打着自己心爱的机械猎犬，冷声说：
　　“它在被我亲手造出来之后，可还没有尝过血肉的滋味呢。”
　　“哟，这是‘垃圾之道’的至高对决，我一个不学无术的海盗就不凑热闹了。”
　　眼看着老加尼和垃圾主母要一决雌雄，蹲在旁边听的津津有味的布莱克也站起身来，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老加尼说：
　　“我的好朋友，你在垃圾之道上的至高神位迎来了第一个凶狠的挑战者，我并不认为你会输，这毕竟是你的领域。
　　但我还有其他事要忙，就没办法在这里目睹你取胜的荣耀时刻了。
　　不过，如果你在这场赌上了‘垃圾堆之神’的决战里不幸输了，那么我的舰队很乐意接纳你。我的意思是，放手去战吧。
　　让那个傲慢的侏儒好好看看你对垃圾的无上理解，如果你失去了垃圾堆之神的神位也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托尔巴拉德岛的海盗垃圾场，永远是你温暖的家。”
　　“呸”
　　老加尼恶声恶气的啐了一口，它用自己细长的尾巴抽打着布莱克，说：
　　“你这家伙就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真是让人厌恶，赶紧滚。我怎么可能会输？我可是艾泽拉斯的垃圾堆之神……
　　区区凡人而已。
　　我会在今日收获一个最合格的大拾荒者，比你合格一万倍。”
　　布莱克耸了耸肩，被老加尼驱赶着离开。
　　他肩膀上的眼球扫视着四周，垃圾主母温迪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老加尼吸引了，被她指挥的机械狂犬们也进入了百无聊赖的休眠模式。
　　海盗大摇大摆的离开垃圾场也没有被任何人阻拦。
　　借着老加尼的“威势”，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到废料场的控制台前，麻溜的断掉最后一个能源节点，彻底关闭了城防系统。
　　又吹着口哨，顺着垃圾出入口，溜进了麦卡贡城最深处的机械王座厅中。一群守望者们，还有船医和战士，都已经在这里等他了。
　　这里是一处高地。
　　顺延着这里的地形，可以看到独立于整个麦卡贡地下建筑群，位于被挖空的地底中心的一处机械高塔。
　　它屹立在地下岩层，被用金属和机械制作并支撑起来，其宏大威武的外形，明显是模仿那些泰坦建筑物的形态，只是被等量缩小了好几倍。
　　但在周围那些巨型机械和能量导管的映衬下，依然有一种震慑人心的感觉。
　　而且哪怕整个麦卡贡城的电力已经被布莱克一行人关闭了80%，但那座高塔上依然灯火通明。
　　显然，它还拥有着独立的能源系统。
　　“我们都打到这里了，那位麦卡贡国王居然还没出面……”
　　在布莱克身后，黑袍船医娜塔莉忧虑的说：
　　“这证明他要么已经彻底疯癫，不在乎自己的城市存亡。
　　要么就证明他对自己的力量很有信心，哪怕城市即将被反抗军夺回的情况下，他也有足够的把握能依靠自己完成翻盘。”
　　臭海盗听到这话，耸着肩说：
　　“不用猜了，显然是后者，而且我觉得他确实有这个绝地反击的能力。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大家都是有备而来的。”
　　他肩膀上的魔法眼球旋转了一下，看向城市的其他方位，在城防系统的强电磁干扰被终止后，好几扇传送门已经被在城市各处开启。
　　地表的锈栓反抗军在艾拉兹敏王子的指挥下，从传送门中冲入城市开始接管各处重要设施。王子本人和欧沃斯巴克，还有凯尔希·钢烁也乘坐着锈栓抵抗者飞行器，呼啸着来到众人身边。
　　“难以置信，你们真的做到了。”
　　艾拉兹敏王子惊呼道：
　　“这场绝地反击的突袭行动在我的计算中成功率只有不到40%，但我们在你们的帮助下，真的已经夺回了我们的城市。
　　所有的机械侏儒都会铭记这一天。
　　只要我们的文明还存在，这份恩德我们就会永远铭记。”
　　“喂，你高兴的有些太早了吧？”
　　布莱克指了指前面的机械高塔，他拍着王子的肩膀，说：
　　“还有最麻烦的家伙在那，你老爹看着信心十足，我可真不觉得他好对付。或许你可以先来一波感情攻势。
　　故事里不是都这么讲的吗？
　　在正邪对决的最后时刻，大反派因为亲人的劝说而回心转意什么的。”
　　“不可能的。”
　　艾拉兹敏王子低下头，心情悲哀又低沉的说：
　　“父亲早已经完成了机械归源的改造，他亲手剥离了自己的人性，用以强化他对这个世界的未来安排。
　　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心如铁石，他已经没有那颗在跳动的心了。
　　他号称一切所谓的个性与情绪都是上古之神的阴谋，他要净化这个世界，而且他是从净化自己开始的。”
　　“行吧，我也就是开个玩笑，试图冲散一下这里沉重的气氛。”
　　布莱克轻笑了一声，他活动着手指，对其他人说：
　　“一会过去之后，我来吸引麦卡贡国王的注意。
　　你们去对付那颗可能已经完成的机械归源炸弹。我会给你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在它被引爆之前，把它的倒计时停止！
　　或者把它拆卸下来。
　　如果你们做不到，那咱们今天可就真的完蛋了。
　　还是那句话，幸运的我，大概率能以钢铁维库人的姿态活下来，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尤其是你们，精灵们。”
　　海盗对一群守望者们说：
　　“人类，矮人和侏儒都可以接受归源净化并且有一定几率幸存，但唯独你们面对它的时候十死无生。
　　你们的起源和我们不一样。
　　那个归源炸弹对你们来说，绝对是不折不扣的毁灭之物。”
　　“好一番‘激励人心’的战前动员。”
　　芬娜低声吐槽道：
　　“如果你的说法是真的，那你也活不下来……之前泡温泉的时候我可是发现了你的小秘密，布莱克，你也不是纯血的人类了。
　　你有和我一样尖锐的耳朵，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但你现在确实是个半精灵，别忘了这一点。”
　　芬娜的“提醒”让布莱克的表情唰的一下阴沉下来，他回过头，语气古怪的对芬娜说：
　　“你偷看我泡温泉了？你这人怎么……哇，你真的是……你让我怎么说你啊！”
　　“谁偷看了！”
　　芬娜捂着脸颊，振振有词的反驳到：
　　“我只是不小心看到了，绝对没有偷看！你这混蛋别乱说啊！”
　　“嗯，所以，我们是现在就行动？还是在这里等两位吵完架再说？”
　　娜萨幽幽的说到：
　　“没关系，我不是在催促你们。你们继续吵，我们时间充足。不就是世界毁灭的灾厄吗？在这样狗血的争吵面前，完全可以稍后一下。”
　　“哼”
　　海盗娇傲的哼了一声，动作麻利的跳上锈栓抵抗者的座舱，其他人也爬了上来，守望者们不需要这个。
　　她们从这处地下悬崖起跳，用守望者披风的滑翔和守望者的闪烁技巧，精准的落在了机械高塔的边缘。
　　艾拉兹敏王子将锈栓抵抗者悬浮在升降台上，他深吸了一口气，从背后抽出一把切割剑，跟在众人身后，走入了他父亲所在的机械王座厅里。
　　麦卡贡国王显然是早就注意到了入侵者们，他的王座厅甚至没有关上门。
　　在众人走入这个大厅时，迎面看到的就是麦卡贡国王正坐在一台空中压制单位上，悬浮在高处，用非常精密的扳手和蒸汽锤给一个巨型机械装置的外壳拧上最后一枚螺丝。
　　“稍等一下，我亲爱的孩子。”
　　在众人踏入机械厅时，那和当初在提拉加德海峡的金属垃圾堆里看到的幻象一模一样的麦卡贡国王并没有暴怒。
　　相反，他一边检查着自己亲手制作的机械，一边用怪异的电子音语气温和的说：
　　“等你可怜的老父亲为‘归源炸弹’做最后一次检测之后，我们就可以开始对你的归源改造了。这个工程已经拖了太久了。
　　我希望你能和我站在一起，目睹归源炸弹的第一次试爆。
　　我已经给它设置了一个非常棒的试爆点，就在距离我们并不远的库尔提拉斯王国的首都，那个叫伯拉勒斯的城市中。
　　那里有几百万被污染的血肉，是非常合适的试爆场所。”
　　众人一片沉默。
　　在这样的沉默中，麦卡贡国王慢条斯理的，就像是对朋友们讲述自己的计划一样，把自己的打算原原本本的和盘托出：
　　“伯拉勒斯上空炸响的归源炸弹只是个开始，我的孩子，那明亮而公正的光将宣称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在试爆成功之后，我们会开组马力，制作出更多的炸弹，将东部大陆，诺森德和卡利姆多的所有城市都净化一遍。
　　上古之神留下的污染将被我们亲手涤清，整个世界将在归源计划中重回最纯净的时代，而那些净化过的同胞们会和我们一起组成守卫者。
　　我们会前往那些恶神的巢穴，把它们统统杀死！
　　然后，完成了伟大使命的我们，就可以回到麦卡贡或者回到我们古老的家乡诺莫瑞根，在那里安享无尽的生命。
　　我们将亲手终结这个污染时代，并亲手推开一个完美时代。
　　我们将挽救这个中毒已深的肮脏世界。
　　这就是我们的伟大使命！
　　我真的很荣幸，可以亲手完成它。”